
没有你 世界寸步难行 我困在原地任回忆凝集――题记
(一)
迷离的灯光,迷乱的眼神。我每个晚上在水蛭club泡到十二点四十分,我就醉醺醺地往外走。那一天迎面过来一位美女,有些模糊,我脚步趔趄就向她撞了过去,当然是撞了一个满怀,不听使唤的手顺便在她的屁股上拧了一把。
她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我,那一种眼神我一生也不会忘记,因为看到它我的酒已经醒了一半。她的脸红红的,是一种少女的羞红,我从没有见过,至少在水蛭club我从来没有见过。
我的脑袋“嗡”地作响,心里死命地叫:“死了,死了,这回我遇到一个雏儿了。”在过去泡在水蛭的二百八十三天中我已经记不清这样拧过多少美女的屁股了。嗯,我为什么会记得如此清楚?对了,二百八十三天前,我在这里送走了F,我曾经以为她是我一生中的最爱。
这样拧别人一把,我觉得心里有一种堕落后的快感。过去我得到的不外乎两个结果,五个红指印或者一个女人。长年在这里出入的美女,当然不是小姐就是一些城市里寂寞的小资,当然或许还有别的我不去想她。我喜欢别人给我一巴掌,至少证明我现在还是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虽然已经感觉不到疼。我也喜欢一揪就揪来一个投怀送抱的女人,那样我一晚的欲望就可以在一瞬间得到满足。我是这样过着我的二百八十三天,F走后,我一刻不停地堕落着。
我有些惶恐地看着她,她还没有缓过神来,眼睛里有一种深深的愁怨当然也有一丝莫名的兴奋在里面。嗯,“兴奋”?也许我看错了,过量的酒精麻醉了我的眼睛。
“王总,对不起,对不起,清清刚来不懂事,我给你赔不是……。”一向打扮得象人妖的坐台领班一脸的媚笑象灌了棉花糖,让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没关系――没关系。”我趁她说话的当儿便往外溜。
背后是噪杂的音乐声,和那刺耳的笑声。
(二)
回到半山别墅已经是凌晨一点四十五分了。我从来不会开宝马也要这么长的时间,但我这一次从水蛭club到家确实用了近一个小时。我的车一路上熄火六次,我还庆幸没有遇到警察,否则酒后开车再加上这一项已经够我受了。我为什么熄火?全因我的头脑里装满了那个妞儿的眼神,那种如婴儿般纯洁的眼神,似乎在哪儿见过,或许在梦里,或许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我把自己甩在宽大的双人床上,这张床曾经是我和F的欢乐窝。过去的二百八十三天我每次躺上去心都会撕裂般的痛,所以我用酒精麻醉自己,醉了我就感觉不到心痛。
今天我很清醒,奇怪我并没有心痛。我的眼前又浮现出F的脸,精致美妙的脸却有些模糊不清,而那个叫清清的小妞儿却不断在我眼前出现,清晰而执着。
这一夜我睡得很清醒因为我一夜未睡。
一个三十二岁的成功男人,一个高傲的单身男人,过去将来都不会为一个女人彻夜未眠,即便是失去了F,我也会喝醉了蒙头大睡。
脑袋里全是清清那纯洁的眼神。我开始怀疑我近期的堕落颇有成效,一个钻进我眼里几秒钟的女孩子会给我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三)
第二晚,我去水蛭club,我说要找清清,当值的领班象看恐龙一样看着我,然后说她不在,我碰了一鼻子灰,无趣地坐在酒吧里。
那一晚我第一次发觉喝酒是世界上最无聊的事,而这过去的二百八十三天,我就这样每天重复着这些无聊之极的事,居然还乐此不疲,我发觉自己真的堕落了。这种发现虽然不太晚,但也让我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在洗手间里我仔细地打量着镜子里的男人,乱蓬蓬的头发,略显浮肿的脸泛着尘世的轻佻,有些陌生的疏离。
我走出了水蛭club,这是我第一次只逗留半个小时滴酒未沾就撤离了那里。我清醒地开着车,把两旁的玻璃窗彻底地打开,让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这时我才发现季节已经快进入深秋了,风居然有些透骨的凉意。
转过桥廊我的车渐渐缓慢下来。这里的视野很开阔,我很久没有去注意这里的风景了,记得和F热恋时我们总是把车停在桥上,并肩依偎着站在桥上看渐渐西沉的太阳,晚霞的嫣红倒映在江水里,动人心魄的美丽总是随着流水飘走。
一个女子修长的背影就是在这样的境况下滑入我的眼底,有些漫不经心。她轻轻地靠着桥的栏杆,一动不动,仿佛凝固在那里的雕塑。
我的眼睛有些发涩,不知怎么的鬼死神差就把车停了下来。车停得很急,我以为会惊醒她,但却没有。她仿佛走进了一个很自我的梦境中,对外界的声响没有一丝的反应。
(四)
我轻轻向她走去,直到走到她的身边她似乎丝毫没有察觉。
我站在她的身后,轻轻地问:“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她的肩轻轻地一颤,回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我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那种熟悉的无辜与淡淡的愁怨在她眼底荡漾。我的惊讶丝毫不比她轻,这个此时在这里孤独地伫立的女子,她竟然是昨晚那个在水蛭club被我揪了一把的清清。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有些为昨晚的轻佻举动脸红。
“我在这里等你。”她轻轻地说出这句话,意外得让我有些短暂的窒息。
“你等我?有事吗?”我一时竟忘记了这一天中我几乎脑海里全都是她的影子。
“没有。”她还是淡淡地说。
“没有?”我几乎是冲口而出。
“也许有,但我现在想不起来了。”她用纯洁的眼神看了我近五秒钟,然后不急不缓地憋出这一句。
“那――去我家坐坐?”我小心地提议,心里却在打着鼓。如果是另外的女人,我有把握她们或许会娇俏地抛来一个媚眼,故作慎怪地说:你真坏,你是不是老是这样骗女人回家?然后吊着我的脖子同我回家。
“嗯。”她看了看我,脸上掠过一丝粉红的羞涩。她的表情在我意料之中,但我还是看得如痴如醉。
我开着车,她一声也不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我的身旁,象一颗尘埃轻轻地依附在我身旁。
(五)
直到回到我的别墅。她仿佛才从梦境中走出来,一接触到她的眼神,我的心就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
“你家里没人?”她惊讶地瞪着我偌大的房子问。
“暂时没有,我前段时间心情不好全把他们轰出去了。”我说。
“嗯。”她乖巧地没有往下问。
“你――怎么会在水蛭?”我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好奇地问。
“我没去了。”她回答得轻描淡写。
“为什么?”我有些惊讶。后来我终于从水蛭Club一个熟识的人那里得知,她在那里待了不到两天便炒了老板鱿鱼,为此她还花了一笔不小的赔偿金。
“因为遇见了你。”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的心竟有些心慌意乱。在这之前身边各式各样的女人用比这销魂的眼神挑逗过我,我以为我已经拥有足够的免疫力。
“我?”我摸摸自己蓬乱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在她的面前我变得异常的纯净,这很意外。
“很奇怪,是吗?”她轻轻地一笑,脸颊边浮起一个浅浅的酒窝,让我有些神情恍惚。
“嗯。你今晚在桥上是真的等我吗?”我有些急切地问。
“真的,等你。”她吹气如兰,吐出这几个字时脸竟有些微微地泛红,我看得有些发呆了。
“我昨晚不是有意想冒犯你,我――”我有些心慌意乱。
“不,我喜欢你冒犯我。”她几乎地从嘴里一个字一字地蹦出这一句话,我的心竟咚咚地跳了起来。
如果这一晚这一句话是出自任何一个水蛭club的女人的口,我不会觉得惊讶,因为她们一惯的挑逗与勾引都很赤裸裸。但今晚出自清清的口,她的意思我就必须重新做另一番的估量。我想如果她是其他的女人,我可以就势把她抱在怀里,再热烈地吻下去,激情地缠绕在一起,下面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六)
我们静静地坐着,她蜷缩在沙发里面,很仔细地看我,眼神里有些伤感和轻柔的快乐缭绕在一起,空气中仿佛流动着一种轻柔绵长的音乐声,她的呼吸清晰可闻。
“清清,你是不是想家了?”我不知道怎么就会问这样一句话,因为她眼神里的伤感让我只能想到这一些。
“我没有家。”她收敛起飘忽的眼神,很冷淡地说。气氛似乎急转直下,刚才的柔和一下变得异乎寻常的僵冷。
很久的沉默,我几乎可以听到她和我的心跳声在玻璃几上碰撞时发出的清响。
“很晚了,你困了吗?”我打破沉默。
“困了。”她眨着眼睛虚弱地笑着。
“那我带你去楼下的客房睡吧。”我提议。
“我怕。”她轻轻地说。
“怕什么?”我有些诧异,想到一个女子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居然莫名其妙脸有些发烧。
“怕一个人面对黑暗。”她向沙发里缩了缩,很虚弱疲惫的样子。
“那――你睡我的床,我睡沙发。行吗?”我轻轻地问。
“嗯。”她轻轻地点头。
(七)
我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变幻着各种姿势,睡惯了大床很不习惯这么狭小的空间,我居然又一次失眠了。
清清匀称的呼吸声清晰地响在耳边,她似乎睡着了。
我坐起身,裹着毛毯搬了一把椅子坐到她的床前。她的脸白里透着淡淡的红晕,小巧粉嫩的小嘴有些微微地上翘,可爱得象初生的婴儿,她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想保护她的人。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底突然就涌动起一股想抚摸她的冲动,我伸出了手,但又缩了回去。她纯净的眼神象风轻轻在我眼前拂过,让我有些胆怯。
我正想抽身走开,却忽然触摸到一只手,这只手轻轻地拽着我的衣角。
“请别走。”她眼里闪动着一缕清莹的泪花。
“我不走。”她的眼神象河流轻轻地淌进我的内心深处,我居然有些情不自禁想拥抱她。
“抱抱我,好吗?”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我有些犹豫但还是紧紧地抱住了她,她的身体绵软暖和得象三月里的春阳,融进我的怀里便化作了一江春水。
她的泪水象小溪水流淌在我的怀里,浸湿了我的睡衣。
我有些冲动想安慰她,可是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我竭力想克制自己,但身体内部却渐渐地发生着激烈的化学反应,我搂紧了她。她的喘息声轻轻地浮在我的耳际,吹拂进我的心底深处。
当我的唇摸索到她湿热滚烫的唇时,我把她压在了我的身下。
“揪我――揪我。”她的娇喘声轻轻在吹进我的耳朵里,我有些情不自禁的激动。
我顺手在她的大腿上拧了一把,她很快象小猫一样发出欢快的轻叫,我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象春天里的木棉树一朵朵红花纷纷地坠落。
(八)
我醒来时,秋日的阳光静静地洒在窗帘上,清清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窗外。
我起身披上衣服走近她,她仿佛丝毫没有感觉。
“想什么呢?”我从背后轻轻地环抱住她,她的身子有些微凉。
“想你。”她转过身,头轻轻地枕在我的胸前。
“真的?”我搂紧了她,感觉她的身子在我的怀中渐渐地变暖变软。我的左手静静地滑到她的腰部,再滑向她的臀部,我不经意地拧了她一把,欢快的娇喘声象一针兴奋剂注入我的血液,我感觉她仿佛融化在我的拥抱中。
她在我的怀中变得象一条柔滑的蛇,她的唇湿热暖和地绽放在我的胸前。我感觉到身体不可遏制地想融进那一滩春水中。
我醒来,肚子有些饿。屋子里没有开灯,有些黯淡。
“清清。”我轻轻地唤她。
屋子里象死一般的静寂,我的声音撞击在墙壁上有些闷闷地回音。
我摸索着打开灯。屋子里突然象白昼一样明亮,我有些刺目的晕眩。
没有清清的影子。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我的心头,我急速地穿衣跑下楼,屋子的门关得好好的,却没有了清清的影子。
我冲出门去开车,四处去找寻她的影子,可是我转悠了一夜却连她的背影也没有瞧见。
她似乎消失在了城市中,象一粒尘埃跌进了无尽的黑暗中。
(九)
我沮丧地回到家。这个清冷的大屋子里飘散着她身体柔滑的清香。我嗅到它心里就会拂过一阵揪心的疼痛。
或许我昨晚做错了,我想。
我的眼睛疼痛地扫过她坐过的沙发,停留在那个三角形的玻璃茶几上,上面是她昨晚喝过水的杯子,杯子里还有小半杯水,清净得似乎象她的眼神。
茶杯下静静地压着一只纸鹤。
我轻轻地拾起它,放在自己的唇边,淡淡地印上我的吻,象吻她的唇。
然后我颤抖地拆开它,她的字迹轻盈地吹拂进我的眼里,挤得我的眼角发湿。
河子:
看了这张纸条,我想你会明白,虽然对你而言我们只相识了一天,但我对你的想念已经有3946天。这3946天里,我无数次地幻想你会怎样奇迹般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幻想你渐渐长大的样子。我知道你已经认不出我了,从你在水蛭看见我的一霎那,我所有对你的记忆变成了那一霎那你对我的漠视。
我想你不会明白,我为什么会离开你。我想你也不会明白这十年中我期待你的心已经渐渐长出了厚厚的老茧,我要见你,我要得到你,我要把我的初恋连带我的贞洁都献给你。可是我却永远都不能了,一个弱小的女子也许无力阻止别人剥夺我的贞洁,但我却能保证我纯洁的心永远都留给了你,留给了你路过我家门前时那些温暖的片段。
为了给你留下最美的记忆,我去医院做了处女膜恢复手术。我只想告诉你我永远也回不到十年前的我了……但我要把最美的给你。
我把自己扔到大床上。我狠狠地骂:清清,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记忆象麦地里的青草一丛丛一簇簇从麦穗中冒了出来。
清清?记忆中似乎有这样一个类似的名字,它是和一个扎着两根小辫子的小女孩联系在一起的。记得是我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吧,我经常路过三楼叶家的门前,他家的铁栅后面总是趴着一个小女孩,一张可怜的脸总是挂着深深的寂寞和孤单,我每次经过,她总会对着我笑。我有时候会把我看过的杂志带给她看,她很开心。后来我知道她叫清清,但很快她却搬走了,去了哪里我至今也不知道。后来我也离开了那个城市,一切都只是浮光掠影般平常的片段,在我记忆中除了她纯真的眼神依然清晰,其他的已经被岁月的碾轮轧碎了。
(十)
我四处寻找清清。她似乎消失在无影无形之中。
日子在生命里迅速地抽离,带着秋日的况味把我对清清的想念一起风干挂在我的心上。我突然发觉对一个人的爱源自你内心深处对她的渴望,这种渴望是你想拥有她并时刻想保护她。三十岁的我不曾为谁停留不曾为谁羁绊,当我想停留时却发现永远都不会有这种机会了。这多少有些无趣,但却成了事实。
我每天开着车上班下班,我不再去喝酒,我早早地回家,总是期待着回家的时候清清会不经意地出现在我的门前。我故意在门柄上贴了一张纸条:亲爱的清清,我等你回来。
我换了门铃,门铃的音乐是孙楠唱的《你快回来》。那是我专程请人特制的感应音乐盒,只要有人走近它,它就会动听地唱出那一首我听了不下百遍的歌:
没有你 世界寸步难行 我困在原地任回忆凝集
黑夜里 祈求黎明快来临 只有你 给我温暖晨曦
走到思念的尽头 我终于相信 没有你的世界爱都无法给予
忧伤反复纠缠 我无法躲开 心中有个声音总在呼喊
你快回来 我一人承受不来 你快回来 生命因你而精彩
你快回来 把我的思念带回来 别让我的心空如大海
对清清的想念在日子里淡淡地进出,我的生命象荒芜的空地上长了一地的杂草,我理不清她的爱现在对我的意义何在?如果说十年前她轻轻地飘过我的生命,丝毫没有留下太多的印痕,而现在她留下了,却永远地失去了。我越想心就越激烈地翻腾绞痛,这个在我生命中注定成为风景的女子,她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了,留下那凄美的碎片长久地折磨我的神经和意志。
我每天在我的监控系统里回放着一天的录影记录,竭力地想搜寻清清回来过的影子,可是她却彻底沉入了岁月的河底,变了沙幻成了水,无影无踪。
爱情难道就是这样子相互碾磨?我轻轻地问自己。
(十一)
一年后,我们的公司拟定去澳大利亚发展海外市场,在我的争取下,我获得了出国任职的机会。其实我明白自己更想逃离这个城市,在这个四处飘浮着清清影子的城市中生活,我想我迟早会神经衰弱。
又到了一年的秋季,空气中弥散着更多的清冷与孤寂。我无数次把车停在桥下,倚在桥栏边看珠江水从远至近再滚滚东流,静静地想也许一切都会逝去,象那轻轻流淌而过的水永远都在变幻永远都不会停留。
我的心,很累。但我拒绝失去F时的堕落,我想:为一个人堕落很容易,为一个人长期的优秀下去却很难。贞洁对一个女人很重要吗?我不只一次地问自己,答案是:再回到公元1000年,我依然不会在乎清清是不是处女。这个自以为是的愚蠢女人,她把我和几千年封建压制下的伪善男人视若同等,我感到耻辱。
签证很快拿到了。10月6日,临行前的一天,公司里的同事为我在金公主Club饯行。那一晚我喝了很多酒,郁闷了一年的心居然有些畅快。我们最后到KTV唱卡拉OK,同事们吵闹着叫来几个陪唱的小姐。
我第一眼便看到一身黑衣的清清,她的脸有些苍白,红艳小巧的嘴唇象樱桃。我的血直往上翻腾。
她看见我,本能的想逃离,但我站起来一把抓住了她,用尽全力把她搂在怀里,我想她不会再逃走了,我听见她在哭。
有几个同事过来拉我,我却搂得她更紧了。
KTV包间里混乱成一遍。很快来了几名保安,他们狠命地把我拉开。
“我抱我的老婆还要你们干涉?”我声嘶力竭地吼道。
在场的人都停止了动作,我看见我的同事用非常恐怖的眼神看着我。清清的眼里涌动着痛苦的泪水。
“不,不――这位客人酒喝多了吧,我根本不认识他。”她拼命地摇头,眼神无助而冷漠。她很快被人带走了。
我拼命想挣脱保安的手,但他们却捉得更紧了。
(十二)
我在夜总会的丑闻很快传到了董事会。我的澳洲之行很快搁浅,这在我意料中也是我所希望的。虽然,我相信清清不会在金公主等着我,但希望象芒草总在荒芜的地上疯长,知道了她的存在,我的心充盈着满满的幸福与希望。
这一个秋季广州的天气总是乍暖还寒,我第一次舍弃了宝马静静的浸入这个城市的喧嚣中。身旁是过往的陌生的人群,我四处张望着,总是想清清或许在哪个街头转角处和我邂逅。然后我们四目相对,然后我们相拥回家。
这样的幻想象深秋里的冷空气,总是来势凶猛去时也快,我静静地走着,寂寞和想念踩在行人的脚下,一片片地粉碎成为星末飘散飞扬。
只要清清还在这个城市,我想我会坚守到这世界腐烂的一天。在这世界没有腐烂之前,清清永远还是我最纯真的清清。当然,我希望她有一天能够真正明白。
远处的街角传来《你快回来》的音乐声,歌声轻轻地漫过耳际静静地渗入心田。
没有你 世界寸步难行 我困在原地任回忆凝集
黑夜里 祈求黎明快来临 只有你 给我温暖晨曦
走到思念的尽头 我终于相信 没有你的世界爱都无法给予
忧伤反复纠缠 我无法躲开 心中有个声音总在呼喊
你快回来 我一人承受不来 你快回来 生命因你而精彩
你快回来 把我的思念带回来 别让我的心空如大海
我的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滴落。